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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粽】两相知 第六十九章 失落春华

第六十九章  失落春华

    “显宗。”视线慢慢从那微微蜷起的长睫,纯色的眼眸,鼻尖的小痣,直到那泛着微微苍白的唇瓣,严颂声轻轻喊了张显宗一声。

    “恩。”自顾自的看着脸侧处白皙整洁的指尖,张显宗轻轻回蹭了一下,此刻的惬意让他微微眯起眼眸,懒懒的几乎马上就可以睡着了,而后,他才慢了半拍的反应了过来,轻声应了一声。

    严颂声微微阖上眼眸,抬眸看了看病房里暗色的天花板,又低头对上张显宗看了过来的眼眸:“我想要送你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呢?”来不及思索自己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心中是伤心还是痛苦,张显宗身子微微一僵,眼眸之中慢慢浮现出一层难以置信,但是,良久良久之后,他还是低垂下了眼眸,压抑住喉间的哽咽,攥紧了被子的边缘,努力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

    严颂声再度轻轻碰了碰张显宗依旧没有回暖的侧脸,指尖微凉,让他心下微微抽搐,一阵一阵的发疼,他,终究还是没能护好他:“今天的事情,并没有结束,显宗,我如何再信任你?”

    “脱...脱离军团也...无妨的,我只...只想待在你的身边。”话赶着话,张显宗已经全然没有了理智,他咬着下唇,固执的看着严颂声,心下的森寒让他后知后觉的感知到身体此刻的寒冷,不自主的发着抖,牙关不自主的打着架,连带着话语都不连贯了起来。

     严颂声温热的指尖慢慢滑过张显宗侧脸处的弧度,掐住那尖削的小下巴微微抬起那张小脸,轻笑着轻轻摇摇头,眼眸深处氤氤氲氲,让人看不清明:“显宗,我并不想,我们最后如此的难看,乖,我放你自由。”

    “这...是真话么,颂声?”张显宗从来都没有想过,严颂声不生气,并不是原谅了自己,而是彻底的对自己失了望,是的,他的确有想过,也许有一天,严颂声会松开他的手,但是,他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光景。

    “你和我之间,本就是借由那一点执念而纠缠在一起的,我喜欢的人,从来都是明朗大方的女子。”严颂声慢慢收回手,便阖上眼眸,淡然的将最后的话语一字一字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严颂声的话语直接指向了张显宗心中最为脆弱的地方,他愣愣的看着严颂声,的确,他们之间,开始于虚幻前世的一点执念,这是他最不喜最在意的地方,如今,被严颂声直接点出,还真是让他难堪到无话可说。

    “严长官啊,自然是有喜欢的人的,她是林纤月林长官,和严长官家是世交呢!”

    尘封的话语再度鲜活了起来,张显宗对此唯有轻嘲苦笑,他慢慢站起身子,幽深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严颂声,良久良久,才吃力的转了身,踉跄了几步,扶着墙离开了。

    思绪恍惚的看着面前凑过来的两张脸,张显宗一时间也不知该作何表情,他想要笑,好好嘲讽一下自己的自以为是,可是,嘴角就像是已然不属于自己了一般,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也扯不开;他想要哭,索性彻底的宣泄一下自己心中此刻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可是,眼眶就像是非要和他作对一般,睁着的双眸干涩而酸痛,愣是半点水分都分泌不出来。

    直到门外传来几声惊呼,严颂声这才睁开了眼眸,视线在触及到张显宗明显有些不大好看的脸色和那轻轻阖着的眼眸之时又收了回去,侧过头看向窗外,被子之中的无伤的右手攥紧,指甲深深的潜入掌心,生疼生疼。

    抬手扯住冲动的陈若,白副官摇摇头,抬眸看向马当先:“可以帮个忙么?”

    马当先愣愣的看着皱着眉昏了过去的张显宗,一时间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有点点头,转身去喊了一位医生。

    把张显宗暂时性的安置好之后,白副官将陈若留下,自己则是转身去了严颂声的病房。

    “师座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算来,这样单独的见面,少之又少,白寒微笔直的站在严颂声的病床旁边,算是来继续张显宗明显还没有说完的对话。

    严颂声侧过头淡淡的扫了白寒微一眼,然后又再度看向窗外:“事情我已经了解了。”

    “那属下还是要说,张参谋这一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师座这么做着实让人心寒。”白寒微直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疏离,他想着,若是心意互许,这点事情,稍稍惩戒一番也就罢了,张显宗身子本就不好,何必要去伤他的心?

    严颂声慢慢的转过头看向一脸固执的白寒微,冷冷的眯了眯眼眸:“军法面前,不容私情。更何况,我和显宗之间的事情,岂容你置喙?”

    是容不得我置喙,白寒微皱起了眉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于张显宗,都只是一个工作上的下属罢了,他不懂为何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有情爱之事,但是,人的心总是肉长的,张显宗这个长官,虽然言语不多,但是对人从来都是大方的,见他情伤,为人下属,怎么可能不心生同情。

     愈是见过张显宗以往无心无情,得过且过的模样,愈是对现在这个巴心巴肝只为一人的张显宗心生怜悯,白寒微第一次逾越了所谓的上下级的鸿沟,反驳道:“既然师座说到军法,那还请师座给属下一个定论,张参谋犯了哪一条军法。陈若之事,我也清楚,的确是张参谋除了他的军籍,可是,细细算来,当时的张司令,除不得自己属下的军籍么?若是说私藏军队,属下想,张参谋顶多只是提供了资金供养自己没了收入的前下属罢了,这一点,难道也犯了军法么?”

    这句句话语都是强词夺理,却又是清清楚楚的点明了张显宗的举动并未触及军队的条条框框,陈若的部队,虽然实际上的确是张显宗手中的一股力量,但是名义上却是属于的陈若,和张显宗没有半点干系,他顶多算个知情不报。

    可是,细细算来,陈若后续究竟有没有搞到相应的军籍还是二话,算不算是匪患都难说,又何来的知情不报?

    “你说的都不算错,只是,碎了的镜子,再怎么粘合,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严颂声并没有打算白寒微的话语,他只是静静的等他把所有想到的推托之词都说完,然后不紧不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会安排好后续的一切,你,还是跟在他的身边吧。”

    白寒微皱紧了眉梢,恼怒的反驳还没有说出口,便微微一愣,旁观者清,直到现在,他才觉察出些许的不对,看着病床上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严颂声,对上那双始终不带任何情绪的深邃眼眸,回味着之前模模糊糊偷听到的些许话语,他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很不好的猜测,脸色顿时了:“您...”

    “不必多言,这本是显宗当初向我要的收编条件”抬手止住了白寒微的话头,严颂声淡声说道,一双深邃的眼眸在说到张显宗的时候微微一柔,但是那抹柔色还未显露便被他收敛了回去。

    “属下...告退。”白寒微神色复杂的看着严颂声,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让他看到了这位军官的心意,心下一时间不由得莫名有些惆怅,严颂声的意图并不难猜,但是,要让被话语中伤的张显宗想明白其中症结,很难很难。

    目送白寒微离开病房,又关上门,严颂声垂眸看了看指尖,食指处还沾着浅淡的血渍,残留着些许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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