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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瑟】尽我之辛,补你之殇 第一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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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戈拉斯从来没想过的是,他毫不眷恋地离身给瑟兰迪尔带来多大的伤害。他当时只是想告诉他的Ada,他已经长大,不需要再在他的呵护下成长。他也知道,离别的痛苦,但是他认为在精灵的永生中这场离别不过转瞬。所以,虽然他感动于瑟兰迪尔少有的伤感流露,但还是转身离开,去追逐自己向往已久的自由。

        瑟兰迪尔看着那挺拔却又青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逆光的朦胧中,心下酸涩,他多么想放下王者的矜持,伸出手挽留住那片永远停伫在他心上的绿叶;他多么想说出尚未说出口的话,我的小叶子,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么?

        如果可以,我想要把你的一切愿望实现,无论大小;如果可以,我想要将你永世捧于手上,愿你永远不懂人世的悲伤,永远快乐。可是,他不可以,身为中土最后的精灵王,幽暗森林的支柱,他已从渐渐虚弱的森林中发现暗影的肆虐,所以他只能狠下心,让莱戈拉斯外出游历,锻炼身心,为未来未知的旅途作准备。

        作为一个父亲,瑟兰迪尔明白自己不可能参与他心上的珍宝人生的每一幕,所以只好强忍不舍和心痛,为他的独子选择一条通向成功的捷径。

    瑟兰迪尔捂住胸口,那钝痛感渐渐加剧,眼角酸涩,虽然在许久前便已经有所准备,但是为什么还是这么痛?

    这痛苦比龙炎过之不及。“唉~”几千年来,瑟兰迪尔头一次叹了口气,转身去迎接另一个受伤的孩子,虽然塔瑞尔忤逆了他,但是他并不怪她,这个孩子现在一定很伤心吧,还未开始的爱恋就已经终结。瑟兰迪尔本以为塔瑞尔会在两者身份不等的爱恋中渐渐酲悟,而不是像现在,将这爱情最为美好的朦胧感当作今生的终结。

    一天又一天,瑟兰迪尔倚坐在这高高的殿堂上,向这幽暗的森林询问那片漂泊的绿叶,在得到他一切安好的消息时心下欢喜。

        而在夜半时分,处理完政务的瑟兰迪尔往往不是休息,而是从枕旁拿起那秘银打造的精致盒子,纯白的盒子上雕刻着繁复的藤蔓和丰茂的叶子。瑟兰迪尔在这个完全独立的空间中放下王者的孤高冰冷,粉色的菱唇微翘,清澈的蓝色眸中闪烁着迫不及待,修长的玉指小心翼翼打开银盒。瑟兰迪尔闭上双眸,微蜷的长睫微颤间诉说着主人的紧张。

        如上好玉石雕琢的手指探入盒中,故作随意却又期待地取出一封信。瑟兰迪尔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立马张开双眸,故作镇定地合上银盒,将它重新放回枕边,这才拖着沉重的身子上了床,打开信封,一字一字摸着那优雅而流畅的精灵语,一遍一遍,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和他心爱的小叶子再贴近一些,再贴近一些。

    莱戈拉斯的来信并不频繁,但是瑟兰迪尔已经很满足了,虽然那信中的人已经不叫他Ada,而是my king,但是瑟兰迪尔并不在意这些,只要自己的孩子还记得这个幽暗森林是他永远的支柱和港湾就可以了。

     再一次,瑟兰迪尔拥着这一张薄薄的仅仅承载千言的信笺入眠,嘴角是幸福的弧度,为人父母,只要自己孩子一切安好不就是最大的幸福么。莱戈拉斯的离去是瑟兰迪尔心中最疼也是最甜的地方,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的小绿叶历经了什么,但是他可以从森林的喜悦中得知,莱戈拉斯一切安好,并且渐渐拥有了王的资质,有什么比得知自己的孩子成长得如此优秀而开心的呢。

   当得知莱戈拉斯即将回归的消息,幽暗森林的木精灵们愉快的发现整座森林都在狂欢,不由放下心来,王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王子果然是王最最珍视的珍宝。

      瑟兰迪尔无疑是开心的,但是他还是压抑住自己心中那快要激扬而出的兴奋,让狂欢的森林归于平静,要知道现在的莱戈拉斯已经渐渐开始学会从森林中寻找讯息了,所以一切都得收敛起来。莱戈拉斯以为自己的父王,那个永远端坐于王座之上,仿若这幽暗森林的图腾的精灵王会为自己的回归有着哪怕一丝一毫的波动,但是他失望了,这片如同精灵王化身的森林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幽深而死寂。

        只是这一瞬,莱戈拉斯的心平静了下来,是的啊,自己的Ada,永永远远是那个高贵傲慢的王者,一切的一切都没办法让他的心掀起半点波澜,自己是不是回来得有点早?正想着,莱戈拉斯都没发现,识途的老马已经走入了幽暗森林的深处,走入了那个隐藏在森林中不为人知的精灵王国,而在那里,已经有一队人马在等待王子的归家。
    塔瑞尔首先看见了失神的王子,走上前去行了一礼:“王子殿下,王派我等迎你回家。”

         莱戈拉斯回过神,习惯性擎起一抹温柔却淡漠的笑意:“塔瑞尔,好久不见。父王,他,还好么。”塔瑞尔笑答:“陛下一切安好,他正在等你呢。”莱戈拉斯望着眼前的仿若少女的精灵,多年漂泊,他明白了自己对这个异性精灵并非爱慕,而是一起工作的友情,父王那时恐怕就发现了吧。
  
  不止是莱戈拉斯,塔瑞尔也不清楚几十年前的自己的举动是对爱情的追逐还是一时冲动,但是自己永远忘不了那个人,那个人会是自己永恒一生中的唯一,直到自己放弃永生回归神殿之后。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本应该永远孤高清冷的王者眸中的涟漪,because it was true.那压抑的声音中所蕴含的伤痛与复杂深沉带给塔瑞尔极大的震撼。直到王赦免她的罪,带她回到幽暗森林,她才从震惊中恢复,转而被扑天盖地的愧疚淹没,我最尊敬的王啊,是什么让您如此伤心,是什么让您忘了王的威仪,那般狼狈地出现在我面前。
  
  许久之后,当塔瑞尔再一次得以觐见精精灵王,得以看见那个王者再次回归王座的神坛,才终于松了口气,王依然是那个王,依然是那个可以身扛整个木精灵的命运沉浮的精灵王。

   而现在,塔瑞尔明白,精灵王不仅仅是幽暗森林的王,叶精灵最崇尚的王,还是一个渴望孩子归家的父亲。莱戈拉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听到自己的父王一切安好时的失望,他明明是应该高兴父王的安好的。

    但是,莱戈拉斯很明白心中的不甘,垂眸自嘲,是你自己要离开的不是么,难不成还想Ada为自己茶饭不思不成。完全没明白自己的心思到底在哪的莱戈拉斯有些烦躁了,没回来时思念,回来后又尴尬,这种进退两难的局面算自己自做自受么?

   再怎么尴尬纠结,莱戈拉斯也不得不平静下心情,虽然近乡情怯,但是他真的很思念自己的父王,瑟兰迪尔。走入宫殿,琥珀灯掩映着点点破碎如晶体的阳光将地下宏大的建筑群照耀得美轮美奂,仿佛这精灵王国的一切都笼罩在华美的光晕里。

    莱戈拉斯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中有几分温暖。在外闯荡的疲劳在这仿佛连时间都停止的安乐之地一瞬间就烟消云散,连呼吸间都是如同上等蜂蜜般的甜馨。莱戈拉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到最完美的状态,走向那王国的最中心,瑟兰迪尔王座的所在之地,心脏却还是不争气的跳动起来。
  

  瑟兰迪尔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倚坐在王座之上,他的眼眸却一刻也从未从那通向王座的幽径尽头挪开半分,胸口的思念呼啸汹涌,我最最珍爱的绿叶,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出现在我的眼前吧,我多想亲自迎接你,给你一个不是礼节性的抚胸礼而是一个真真切切的拥抱。

    加里安心里也柔和起来,虽然瑟兰迪尔的面容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但他还是从那毫不掩饰的视线中感知到瑟兰迪尔的急迫,不由心疼而高兴。心疼瑟兰迪尔的辛苦,高兴于莱戈拉斯的回归可以让瑟兰迪尔开心,不再那么拼命的将自己投身于繁忙的政务。

        加里安是少数从达哥拉之战存活至今的精灵。更难得的是,他侍奉了欧罗费尔和瑟兰迪尔两代君主,他有幸参与了瑟兰迪尔一生中几乎所有的坎坷和幸福,所以,对于瑟兰迪尔,他比其他叶精灵多了份心疼和呵护。

    莱戈拉斯终于走上最后一段蜿蜒的木桥,远远地可以看清那王座上高贵的精灵王,心中的激越一时停止了,脑海中也乱成一团麻,他还好么,有没有思念我,有没有在心里责怪我,有没有如同我这般将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
  
  “莱戈拉斯,欢迎回家。”瑟兰迪尔看着踌躇不前的莱戈拉斯终于忍不住了,开口唤出那人的名字,那个回转在自己心上千万遍的名字。我的爱子,快点来到我身边,让我好好看看你,有没有黑,有没有瘦,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思念我,有没有在心里怨我,有没有如同我这般思念你分分秒秒?
  
  莱戈拉斯在听见那熟悉而悦耳如梵音的声音时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想冲上前去紧紧拥抱那个王座上的人儿,他想向他诉说自己在离别后痛苦的相思。但是,最后,他只是一步一步走近那高高的无法让任何人亵渎的,无法让任何人亲近的王座,恭敬的单膝下跪:“my  king,莱戈拉斯回来了,王上一切可安好?”

    瑟兰迪尔的心仿佛被寒风席卷而过,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向来完美的面具有了一丝裂缝。这一瞬,他委屈,他失望,但是这一切都是他“希望”的,都是他促成的,不是么?瑟兰迪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缓缓吸了几口气,平复胸口的疼痛,嘴角扯出一缕微笑,那是属于王者的微笑:“我一切都好,如同这幽暗森林,无论是昨日,今日,还是明日,永远没有变化。”

         这句话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发泄心中的不满。瑟兰迪尔暗自平复了心中的苦涩,还是选择用最晦涩的方式关心莱戈拉斯:“好了,莱戈拉斯,我的孩子,一路奔波也该疲倦了吧,我已叫加里安整理好了你的房间,去休息吧。”说完,瑟兰迪尔微阖双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

        加里安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示意莱戈拉斯离开。莱戈拉斯的笑容亦是有几分僵硬,瑟兰迪尔,你都不问问我的近况么,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加里安看着这两个别扭的父子不由头大,只好拉着莱戈拉斯离开了。

    在这之后,莱戈拉斯和瑟兰迪尔冷战了,一个永远表现得如同最最完美的臣民,一个则是将自己再次深深埋入王者的面具之中。就这样,直到魔戒之战的序幕渐渐拉开,莱戈拉斯再次离开幽暗森林,而瑟兰迪尔也带领着臣民捍卫着自己的国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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